凉城县位于内蒙古自治区中南部、乌兰察布市南部，北纬40°10′—40°50′，东经112°02′—113°02′，地处阴山南麓和黄土高原东北边缘，是蒙、晋、冀三省区交界地带的中心，是沟通蒙晋冀的重要节点和交通枢纽。全县东西长约82公里，南北宽约73公里，总面积3458.3平方公里。

凉城地区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地区，在这里汉族和匈奴、鲜卑、乌桓、突厥、回纥、契丹、女真、蒙古族、满族、回族等众多少数民族创造了非常丰富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成果。在先秦至两汉时期，这一地区出现了第一次文化大繁荣，形成了岱海文化。

据香港文艺出版社2014年6月出版的《凉城文化史》记载：在战国中后期，生活在境内的主要是汉人和匈奴。在汉朝时期，生活在凉城地区的主要为汉人。匈奴、乌桓、鲜卑人虽然不是主要生活在凉城地区的游牧民族，但也已有部分匈奴、乌桓人游牧于凉城地区。到东汉末年，随着匈奴、乌桓人的内附和鲜卑人的进入，凉城地区形成了汉、匈奴、乌桓、鲜卑人杂居错处的局面，并形成了各自的文化。

凉城县地处内蒙古自治区中南部、乌兰察布市南部。

一、汉族文化

（一）语言文字

汉语是汉藏语系的一支，汉族古称华夏、诸夏，随着汉朝的统一强大，始称汉人，其语言被称为汉语。而正式称为汉族，则是在民国时期才固定下来。汉人在语言上，每一个音节都有固定的声调。在词的构造上是单音词根，没有附加成分。在语法上，主要是以词在句子中的位置和虚词来表达语意。汉字是以形为主的字，一字一音。最早的文字是象形和记事的符号，以后又出现形声、会意、假借、转注等文字。汉字的注音字并不是拼音，所以有一字多音或一音多字的特点。还有一字多义或一义多字的特点的情况，造成汉字寓意深刻的特点。字的形体在汉朝之前有甲骨文、古文、篆书、隶书，后世又出现了楷书、行书、草书。

（二）文学艺术

这一时期在今凉城地区流传的汉族文学我们仅知有民歌一首，即：

生男慎勿举，生女哺用脯。

不见长城下，尸骸相支拄。

这首民歌反映了秦汉时期人们对修长城的痛恨。而在东汉末年陈琳的《饮马长城窟行》中亦有：“生男慎莫举，生女哺用脯。君独不见长城下，死人骸骨相撑拄。”这首诗中之诗句，与该民歌内容大同小异。该民歌应在包括凉城地区的今内蒙古地区流传。

在凉城县六苏木镇双古城佛爷栈南的石崖上镌刻的“攸往咸宜”4个隶书字，每字大约5寸见方。据史学家考证为西汉晚期的作品，这里曾是西汉时期的古道，据陈直先生《汉书新证》一书认为王昭君和亲从此路经过。这一摩崖石刻为内蒙古境内最早的石刻艺术作品。

（三）宗教信仰

在先秦至两汉时期，汉族的宗教信仰是多神崇拜。在今凉城地区的老虎山、板城、西白玉等新石器遗址发现的祭祀遗址，说明在原始社会时期，这些农耕人群就迷信巫术，产生“万物皆有灵”的观念，出现多神祭祀。直至汉朝，汉人亦有祭天地、祭社稷、祭日月星辰、祭风雨、祭山川等神灵信仰，此外还有祭祖先。而祖先崇拜的功能，一是体现孝；二是体现尊君，忠孝二字成为汉族体现伦理道德的核心。上述崇拜天神、崇拜祖先的汉族早期宗教，对汉族的文化、心理、生活的影响要比其他宗教影响更大，更深远。卜筮和看风水亦在两汉及其以前就非常盛行。卜筮是具有宗教色彩的决疑问难的手段，分卜占、筮占两种形式。其具体体现了人与神交流，人意求助天意或神灵的主要形式之一。看风水则是一种相术，古代称“堪舆”，有看阳宅和看阴宅等形式，阳宅即住房，阴宅即坟墓。风水学是汉族天人合一，阴阳学说及儒道佛诸家学说的综合运用。

凉城县蛮汉山

（四）生活习俗

在服饰上秦汉以前的文献没有“帽”字，而称头衣。贵族男子的头衣称冠，男子长到20岁要举行加冠仪式，称为冠礼。帽在汉朝时，汉人只有小孩戴用。帻巾是一般平民的头衣，平民戴的帻巾一般是黑色或青色，因此秦朝称百姓为黔首，汉称仆隶为苍头。衣服通常是上衣下裳，裳即裙子，不分男女皆可穿用。把上衣下裳连接起来，下面垂到踝部，称为深衣。御寒的衣服有裘和袍等。男女都穿肥裆裤，不分前后，可调换穿。衣服的颜色，普通老百姓常用黑蓝或不染色的粗布直接做成衣服，所以百姓被称为布衣或白衣。妇女的服饰主要有襦、衫、袄、抱服、帔、裙、裤等。襦即短外衣，袄是袖子窄小的紧身衣，衫是敞口的无袖单内衣，为各阶层通用服饰。抱服是妇女的内衣，也称抱腰，帔是披肩，裙子有曳地长裙、双裙和短裙等。头饰有簪、钗、钿等，分别用金、银、骨、竹的材料制成。还有耳环、戒指、手镯等饰物。在汉朝时人们开始着袜，鞋被称作履、舄、屐、靴等。

饮食方面主食以粟黍、菽、麦为主，粟也叫稷，即今天的谷子，去皮后成为小米；黍有时也称稷，去皮后即黄米，供做糕；菽即大豆。麦类食物有胡饼、汤饼、水引饼（即今面条）等，粟供熬粥。副食有蔬菜，据记载汉朝时期的蔬菜种类有韭、瓜、白菜、芋头、黄瓜等，从西域传来的蔬菜有菠菜、芹菜、西瓜、胡萝卜、茴香、胡豆（蚕豆）、葱、蒜等。但雁门郡地处北地边陲，蔬菜的种类应该较少。肉食以猪肉为主，牛、羊肉次之，在汉朝已有饮茶、饮酒等习俗。

汉族的居住以窑洞和土房为主，以院为单位，有房舍环绕住房的围墙组成。

交通工具有马、牛和车辆，马最初用于战争坐骑或驮运，汉朝前车辆有单辕和双辕车两种。车的种类有小车、大车、战车、轺车等。

（五）婚育丧葬

在先秦至两汉时期，汉族的婚姻为一夫多妻或一妻一夫制。婚姻观念以门第为婚、以财产为婚、以命相为婚等。有早婚、离婚、再婚的现象，汉朝不忌讳再嫁。其时，凉城地区的汉族多从中原而来，其家庭特征也与汉族传统家庭相似。家庭中以父系传承和父权统治为主，夫权至上，妇女属于从属地位。据《礼记》载：“妇女有三从之义，未嫁从父，既嫁从夫，夫死从子。”孝道居主要地位，比较重视家族关系。汉族的婚姻是家族延续的链条。《礼记》载：“婚姻者，合二姓之好，上以事宗庙，下以继后世也。”男以女为室，女以男为家。并有良贱、官民、贫富、同姓、宗亲不通婚的习俗。婚礼有纳采、问名、纳吉、纳征、请期、亲迎等六个程序，叫“六礼”。六礼齐备，婚姻关系始告成立。

在人生礼仪上，秦汉时期有高祺之祭，即祈子的习俗。婴儿降生民间俗称“添喜”，重生男，不重生女。有给孩子取贱名的习俗，还有以道教、佛教的名词为小孩取名者，西汉时人名以单名为主。小儿诞生一般要庆贺，举行诞生礼，男孩出生三天要举行射礼；无论男女都要在三天时举行“接子”仪式。三个月后举行剃胎发的仪式并佩戴长命锁，即后世演化为百日之习俗。到15岁时男儿要行冠礼，女儿要行笄礼，以示长大成人。

丧葬中的殡殓死者礼仪有属纩，即在人弥留之际，家属守在床边，将轻柔的丝绵放在垂死者的口鼻之上，以验其是否还有呼吸，即所谓“属纩以俟绝气”。人初死之时不能立即办丧事，还要为死者招魂，称为“复”。给死者沐浴、栉发、剪指甲，接着将米、珠玉、铜钱之类物品放入死者口中，称“饭含”。并制作买路钱和小面饼给死者放入衣内。治丧有挂岁头纸、小殓、大殓、做殡、守灵、戴孝、出殡、安葬等等的程序。从凉城县汉朝北营子墓地的22座墓葬看，墓葬有砖砌和土窑式二种。葬式头向北、面向上仰身直肢，口噙铜钱1枚。多数墓葬无葬具，其中有木棺者5座，有椁者1座，有棺、椁者1座。说明汉朝时期富人丧葬有棺有椁，而穷人则只有棺或无葬具。这一墓地体现了东汉中晚期汉族的丧葬习俗。居丧守孝之礼比较复杂，一般守孝期为3年，还有“五服”制度，指守孝期穿丧服的各种定制。

（六）岁时习俗

在汉朝时期岁时习俗有以下几种节日：

正日（正月初一），即后世之春节。它起源于原始社会的腊祭，腊祭是古人在年终举行的庆祝农业丰收的报谢典礼，后来发展为隆重的节日——春节。古代在年终有猎禽兽祭祖先的风俗，叫作腊。从秦以后，将农历十二月称作腊月。

清明节，上半月的节气。有踏青、扫墓祭祖等习俗。而把祭扫祖墓看得很郑重，如有因罪判刑者，不可上坟祭扫的礼俗。

立春，西汉时期是帝王迎时气的日子。东汉时有人们迎春于郊外，民间还有做土牛送寒兆春之习俗。

社日，分为春社和秋社，春社定在立春后第五个戊日（春分前后）；秋社定在立秋后第五个戊日（秋分前后）。是汉初兴起的节日，社祭发端于先民们对土地的崇敬和膜拜，主祭土地神。春祭社以祈膏雨，望五谷丰熟；秋祭社以百谷丰稔，所以报功。秋社时人们还用新收的谷黍与小猪一道祭祖、祭墓，为综合性的神灵祭祀。

上巳（三月），是起源最早的节日之一，它来源于古代春季招魂祓除的巫教活动，该节俗巫术占主要地位。

寒食，是汉朝新出现的民间节日，为纪念介子推而出现的节日。在这个节日禁烟火。

夏至，夏至这一节气在汉朝是一个禁忌日，人们重视对门户的防守，避鬼邪入门。东汉发展为祭祖日，祭祀地祗物怪。

伏日，秦汉时期兴起的节日，它与腊日并称大节，初伏在夏至后的第三庚日，第四庚日为中伏，立秋后的初庚为后伏。汉朝有伏日休假的规定。源于巫术仪式，民间则将伏日视为祭祖的又一节日。

貙膢秋节，这是汉朝较特殊的节日，立秋日祭兽是貙膢的本义，即在立秋日举行祭兽之礼。

七夕（七月初七），汉朝时期为民俗大节，这一节日来源于人们对天体星辰的崇拜。人们观察织女星和牵牛星，作为秋季来临的季节象征。原为分离禁忌日，汉武帝时逐渐演变为男女的良宵欢会，由凶时恶日转变为良辰吉日。汉朝时即有七月七乌鹊架桥牛郎会织女的神话爱情故事。有曝衣、晒书的风俗，还有妇女乞求智巧、学习针线等活动。

重阳节，又名九月九、重九节。汉朝时期初步形成的节日，东汉时期九月九日主要作为禁忌日出现在民俗生活之中，东汉末魏初它由恶日向吉日转变，有登高、饮酒等习俗。

秦岁首，因秦朝时以冬十月为年首，有贺岁、祈年、祭祖及劳农休息之节俗，为一大年节。它是伴随着农事周期结束的丰收节日，体现了年的本意。直到汉武帝太初元年才改正月为岁首。将此节改为十月朝，节俗开始削弱。

冬至节，西汉时期初步形成的大节日，有礼敬天神人鬼，祭祖贺冬，观兆测年的习俗。东汉时期非常重视这一节日，皇帝要祭天，一般百姓则要祭祀祖先，上坟烧纸、送塞衣。

腊日，汉朝时期与正日齐名的盛大节日，汉武帝时确定在冬至后的第三个戌日为腊日（闰岁为第四戌日）。汉人常正腊并称，腊节岁终大祭，为一年中隆重的神灵献祭的仪式之一。与社祀构成年度祭祀周期，腊日为周期终点。汉朝时这一起源于原始时期的节日其宗教性质削弱，形成驱傩、庆祝、团聚、送寒逐疫的节俗，击鼓是驱傩、庆祝的法器。主祭百神、祖先，团聚宴饮。腊日相当于后世的大年三十。

从上述汉朝时期形成的节日来看，体现了汉人的宗教信仰。在每个节日中，都有祭天、祭鬼、祭祖等活动，表达对天、对祖先的尊崇与怀念，这些节俗反映了农耕文化的生活规律，体现了农耕文化的重视节气的本质。

二、匈奴文化

（一）语言、文学、艺术

匈奴人没有创造使用自己的文字，汉和匈奴间往来都是使用汉字。匈奴语言是乌拉尔——阿尔泰语系的一支。如匈奴语“撑犁”即“天”的意思；匈奴谓子为“孤涂”；一国之长谓之“单于”；“阏氏”即单于的女人；“居次”为女之号，如汉语的公主之意；“湩酪”为乳汁之意，等等。

文化传播也只是靠口头民歌传唱。有一首著名的匈奴民歌，这首民歌被称作《匈奴歌》：

亡我祁连山，使我六畜不蕃息；

失我焉支山，使我嫁妇无颜色。

这是在汉武帝元狩二年（前121年），匈奴被汉朝击溃，失去祁连山、焉支山后所作之民歌，表现出匈奴浓厚的游牧文化色彩和现实主义精神。

另有一首描写匈奴的诗为《胡吹歌》：

上马不捉鞭，反拗杨柳枝；

下马吹长笛，愁杀行客儿。

这首诗据推断为匈奴族的作品。这是一首描写离愁别苦之情的诗，体现了匈奴人特有的含蓄、深沉、强悍的悲壮情调，与游牧民族的粗犷、豪爽的性格相一致。

匈奴人能歌善舞，有自己的音乐，在《汉书》和《后汉书》中均有记载，他们的民族乐器主要有胡笳、琵琶、鞞鼓和胡箎。其中胡笳应为匈奴的国乐，他的哀怨悲怜之调非常感人，不仅是匈奴娱乐的乐器，也是战斗中的号角。匈奴的其它娱乐活动有胡舞与胡戏。在凉城县永兴镇的饮牛沟战国晚期墓地、天成乡的东双古城墓地和岱海镇朝号沟墓地等出土的铜饰牌、饰件可反映出匈奴精湛的冶铁技艺。这些造型艺术精湛的动物饰牌、饰件，其内容与匈奴的生活有关，是他们生活的真实写照。

（二）哲学、宗教

匈奴有祭天地、日月、祖先的习俗，认为单于是天立的，称之为“天之骄子”。单于即天的意思。祁连匈奴语意也为“天”，焉支即单于妻“阏氏”的谐音。匈奴人认为单于像天一样伟大，人世间唯单于独尊，所以被称为天单于。这是匈奴人对天的崇拜与神化。因匈奴人长期游牧在茫茫草原上，靠天养畜，认为天至高无上、不可抗拒，所以对天产生了敬畏之感。重祭日月星辰，把天、日月看成宇宙与人类万物的源泉，世界与人类的主宰。这是匈奴人普遍的世界观与宗教信仰。于是出现了如“举事而候星月，月盛壮则攻城，月亏则退兵”，日常生活中的一切政治大事、军事大事，均取决于星月之表象，择良辰吉日而行。

匈奴人崇拜祖先，分庙祭、坟祭两种，并将其与天地日月星辰等自然崇拜同等对待。他们相信人死后有灵魂，乞求祖先保佑草原人畜兴旺，免灾避祸。

匈奴人信仰萨满巫术，对许多现象不能作科学解释，遂以为神明，敬畏而避之。巫术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用来治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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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三）教育、科技、体育

匈奴没有专门的学校教育，社会道德行为的规范、生产经验传承和军政大事的处理，是通过言传身教来实施。匈奴的科技据《史记》卷二十七《天官书》载：“昴日髦头，胡星也。”胡星是匈奴人的族星与立国的星象，是用于观察天象的图腾柱。匈奴人有“日上戊己”为良辰吉时的习惯，“戊己”即每月的五、六、十五、十六、二十五、二十六日，这是匈奴历法观念。从阴山的岩画中可知有十二生肖概念。匈奴人认为一年有正月、五月、九月三祠。

正月为龙星出地，万物复苏，百作待举，“建正作于孟春”；五月为龙星在天顶，正当大好时节，亦是大忙季节；九月为龙星入地，秋高气爽，草原马肥，开始课校人畜，作一年之总结。一年三祠是匈奴人依天象、历法行事的具体体现。

体育活动盛行走马、斗骆驼、摔跤等娱乐活动。据《北史》载：“匈奴俗，岁有三龙祠……走马及骆驼为乐。”

（四）生活习俗

匈奴饮食以食畜肉为主，《隋书》载：“自君王以下咸食畜肉”，“饮其汁，衣其皮”。匈奴的肉食除来自牧养的牲畜外，还有来自狩猎所获。有用火烤肉待客的习俗。匈奴人还将牛、马、羊乳汁制成“湩酪”食用。湩酪即奶酪，是匈奴人生活中极具营养的必备饮食。在匈奴贵族中有饮酒的嗜好。衣着以牛、马、羊、狐、狼等毛皮加工成轻裘穿之，“衣其皮革，被旃裘”。匈奴还有“罽帐”，即毛织品。北匈奴还曾向东汉王朝“贡马及裘”。他们用牲畜皮毛制成毡帐，用毛毡子为墙而成的“穹庐”（旃帐），便是匈奴人的居住之所。出行以马代步。匈奴“以马上战斗为国”，马在匈奴人生活、军事活动中起重要作用。除此而外，匈奴的交通工具还有胡车和皮筏。

（五）婚丧习俗

匈奴的婚姻习俗有收继婚，“妻后母，报寡嫂”的习俗，“父死，妻其后母；兄弟死，皆娶其妻妻之。”匈奴人婚嫁一般为男方向女方送聘礼，聘礼多为羊或马。男方要在女方家待一或二年，为女方家服务。然后女方家赠以厚礼，送到男方家中。丧葬习俗为遇人死“举国号哭，成至梨（剺）面流血”“朝终夕殓，旬日而葬”。无论生前还是死后有尚左习俗，长者居左，以左为上。匈奴的参拜、相见礼俗是凡外族人一律去节（指汉族所持的符节），以墨黥面，方准入账见单于，以墨黥面表示尊重。崇尚武功，不仅男人能挽弓，妇女亦能战斗。贵壮贱老，食肉时壮者食肥美，老者食其余。这从汉末蔡文姬的《胡笳十八拍》中“俗贱老弱兮壮为美”的词句中可见一斑。

（六）祭祀、节俭

匈奴一年有三次龙祠，《史记》卷一百十《匈奴列传》载：“岁正月，诸长小会单于庭，祠。五月，大会茏（龙）城，祭祖先、天地、鬼神。”《后汉书》卷八十九《南匈奴列传》载：“匈奴俗，岁有三龙祠，祭天神。”三次大会，各部首领除祭天神，议国事；南单于兼祠汉帝外，还有走马、斗骆驼、摔跤等比赛活动，是匈奴人三次较大的祭祀节会。

匈奴人的蹛林据《史记》卷一百十《匈奴列传》载“秋马肥，大会蹛林，课校人畜计。”可知匈奴有崇拜树的习俗，蹛林即绕林木而祭祠，且商议军国大事，可见秋祭的重要性。

三、乌桓文化

乌桓人的经济生活以游牧、狩猎为主，兼有农耕和手工业。马、羊、牛是乌桓人放牧的主要牲畜。他们见鸟兽孕乳，以别四节，耕种常以布谷鸣叫为候。乌桓人的习俗，据《金史》载：“贵少而贱老，其性悍塞。怒则杀父兄，而终不害其母，以母有族类，父兄无相仇报故也”。因而乌桓人习惯上有“自杀其父兄无罪”的法规。其婚俗有“妻后母，报寡嫂，死则归其故夫”的习惯，并保留有群婚、抢婚等残余。乌桓“其嫁娶则先略女通情，或半岁百日，然后送牛马畜，以为聘币，婿随妻还家，妻家无尊卑，旦旦拜之，而不拜其父母。为妻家仆役。一二年间，妻家乃厚遣送女，居处财务一皆为办。”在战争中有“贵兵死”的习俗，凡战死者，皆受到社会的尊重。“敛尸以棺，有哭泣之哀，至葬则歌舞相送。”还有“敬鬼神，祠天地，日月星辰山川及先大人有健名者，祠用牛羊，毕皆烧之。”这是一种原始的宗教信仰。乌桓人老者有病，用艾灸医治，或烧石自熨，或烧地卧上，或在病痛处用刀决脉出血，及祈求天地山川之神保佑，无针药。

乌桓人原为东胡的一支，无文字，以刻木为信。语言与鲜卑相同。“其姓氏无常，以大人健者名字为姓。”其服饰以兽皮作裘，或穿用兽毛制作的毛织品。乌桓人男女都“髡头”，即剃成圆秃。女人结婚时才蓄发为髻，戴“句决”，句决如后世蒙古族之高冠帽姑姑帽。饰以黄金、碧石。他们平时髡头是因为有戴木（木帽子）和包头的习惯。乌桓人以食肉饮酪为主，农产物中以种植的青穄（糜子）为食，亦有饮酒的习惯。随水草放牧，居无常处。住房是以木杆子为支撑。以毳幕（即毡子）为墙壁的圆开井一类的帷幕小屋，将出入口设于东边，以向太阳，这是因为乌桓人有尊仰日出的习俗。交通出行以马匹和骆驼代步。

四、鲜卑文化

鲜卑亦为原东胡的一支，鲜卑人有自己的语言，即鲜卑语，属阿尔泰语系中的蒙古语系，但无自己的文字。著名历史学家缪钺先生言：“鲜卑既据中国北方二百余年，在中国古代史中居重要地位，则与鲜卑人同来中国之鲜卑语，亦治史之士所不可不留意者。”如鲜卑语中的鲜卑，汉语译为带钩，另说为祥瑞之意；可汗为官家、皇亲、君主之意；拓跋为土后之意；推寅为钻研之意；檀石槐为灵异、奇异之意；铁弗指胡父鲜卑母之后裔；慕容是富的意思，一说是步摇之论，另说与拓跋意思相同；弹汗山意为白山，用现代蒙古语即能译为带钩。

髡发是鲜卑等北方民族的发式特点，男女婚嫁都要髡头，“嫁女娶妇，髡头饮宴”即剃去一部分，保留一部分。还有索头的风俗，即打成辫子。

鲜卑丧葬的习俗是殓尸以棺，用狗、马、衣物等殡葬。“死则潜埋，无坟垄处所，至于葬送，皆虚设棺柩，立冢椁，生时车马、器用皆烧之，以送亡者。”信仰萨满巫术，萨满即后来所说的巫师，在现代看来近似我们所说的阴阳二则。（编辑  李海峰）

凉城县岱海风景区